在帝國首都圈領海當中，有幾個極為別緻的島嶼。

(资料图片)

——在眾多人工島之中，顯得非常突兀的自然島。

眾所週知，曉之帝國——或者說弦神島興建的時候，這裡就是就是在太平洋中心的一個龍脈匯聚處。

別說自然島了，這裡就連一個像樣的礁石都沒有。

請不要太過驚訝，這幾個島都是近十幾年來才出現的。

——更加嚴謹的說法是，它們都是因為年少的紅葉一時暴走而創造出來的。

雖說只有部分，但當時大海化為陸地的一幕可真是太壯觀了。

不過呢，雖說有些人想要去活用活用一下這些天掉下來（？）的新島嶼········但他們很快就發現，這比他們想像中的要難。

是因為眷獸的權能產生的嗎？還是說當時的紅葉沒法好好的操縱這份權能？

總之這幾個島嶼極度缺乏龍脈之力，導致它們荒蕪到令人吃驚的地步，只有雜草可以在上面生長。

至於城市規劃嘛·········拜託，掌握人工大陸製造技術的帝國，還會缺地方建樓嗎？

雖說王室成員有這個意思的話，是有辦法去改變這個狀況的········但還是那句話，沒那個必要。

在種種因素交錯之下，這些土地就一直被荒廢著········直到現在。

“真的········好壯觀呀。”

“是呀········不過本來是沒有那麼壯觀的。”

距離掃蕩作戰的哪一天，已經過了一個月。

——12月已經來了。

而輝矢和一夏，現在正趁著星期日來到了這個島上。

這裡是不到十個的自然島中，面積最大的一個——差不多有原弦神島的一個浮島區那麼大。

但是原本荒蕪的死亡之島，現在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。

“是這樣的嗎？”

“是呀，原本這裡沒有森林也沒有草原，就只是一片荒土········更不用說那條河了。”

正如輝矢的描述一樣，現在的島嶼上已經充滿了生機，甚至有不少動物到處跑。

——很明顯，這並非自然發生的變化。

“是紅葉姊刻意引進龍脈之力嗎········不，只是這樣的話應該不會變得這麼恰到好處········啊，這樣呀，是明人用【梅林】的力量操縱領域結構嗎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··········”

“那個，輝矢，請不要喃喃自語了這很恐怖。”

一掌揮出，一夏便阻止了輝矢進一步的推敲。

“不過，也真虧政府會批准使用這塊土地呢。”

“那還用說？這個國家的政府是屬於誰的？”

“嗯········也對。”

雖然平常的工作只有審閱和批准文件，但是貴為皇帝的古城只要一開口，不論多麼無理的要求，下面的人也只得遵從。

“而且呀······作為收容你家妹妹們的地方，這裡可以說是再好不過啦。”

——沒錯，這就是王家之所以會執意開發這片土地的理由。

一個月前，6450位織斑妹妹，已經從世界各地的研究所中得以回收了。

在情報控制和嚴密的封口令之下，這件事甚至都沒能在網絡上掀起任何風波就消失了。

只不過·········6450個人，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；也不是可以塞在倉庫裡的死物。

——妹妹們需要一個收容她們的地方，無論是昏迷時期的照顧，還是清醒過來後的住所也一樣。

而且，基於不能讓普通市民知曉的考慮，所有建設在首都裡或人工大陸的提案都被否決了。

因此，在所有人都有參與（千冬姨除外）的「王家議會」（家庭會議）上，這個議題曾一度陷入僵局········直到紅葉靈光一閃說道：

「我小時候弄出來的荒島，不是還放在哪裡沒動過嗎？」

「「「就是這個！！！」」」

所以，接下來王家成員們就開始總動員執行荒島大改造。

有相關眷獸的人，用她們的能力來改造島嶼的生態。

擅長空間魔法的人，特地開了幾道「門」來運送物資。

力氣大的人（點名雫奈）以及擁有群體性眷獸的人，就充當苦力建造各種設施。

唯里和唯依姐妹，從自己的「魔獸樂園」裡親情提供了一些活潑的飛禽走獸還有游魚·······附加一些比較溫馴的魔獸。

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出一份力，搞得不得不缺席的輝矢都有點不好意思了。

無論如何，荒島已經搖身一變，成為讓妹妹們可以平靜生活的「織斑島」了。

——啊，是不是有點跑題了？

不過，今天這兩人跑來這裡，並不是單純為了欣賞妹妹新家的風景。

··········而是有著更加重要的原因。

“好了別說了，我們快點去吧！”

“急什麼急呀，那孩子會等你的啦！”

沒錯········昨天一夏他們接到消息，說是「有一位妹妹醒了」。

穿過了商業區，兩人便來到了相當安靜的住戶區。

——嘛，實際上這裡也身兼醫護設施就是了。

在這有如小村莊一般的構造裡，一夏來到了一個房子門前。

“091號屋········咦，是按照原來的編號來的嗎？”

對一下小紙條上的地址，確實是這裡沒錯。

“走吧，輝矢·······嗯？輝矢？”

回頭一看，卻見他的摯友沒有跟過來。

“你自己進去吧，我就不打擾了。”

“呃，哪裡會打擾········”

“走吧——第一次的親人相見可以很重要的。”

“········謝謝。”

回頭看向了那扇精緻的門戶·······一夏一扭就打開了。

門沒有鎖。

“啊·········”

一道聲音從房間裡傳出。

一道有如仙女的身姿，就這樣坐在沙發上。

白色的頭髮顯得很是神聖，散落的長髮也很適合那個文靜的氣場。

只不過，一夏卻無法不感受到一股微微的違和感。

因為·······那孩子除此之外的一切，都長得和16，7歲的千冬姊一模一樣。

“哥哥···········”

然而這道聲音讓他回過神來。

這位在妹妹中都顯得很是突兀的個體，就是當時被樁附身的孩子········編號是0091。

“嗯·······是哥哥喔。”

帶著最為溫柔的笑容，一夏輕輕坐在了她的身邊。

“初次見面，我的名字織斑一夏，編號········應該沒有說出來的必要吧？”

“織斑·······一夏········”

彷彿被授予了新知一般，白髮的妹妹在口中反覆的低喃著這個名字。

她抬起頭來的時候，臉上已經出現了一個虛幻又溫柔的笑容：

“一夏········哥哥。”

咚。

一夏的心臟被射穿·········不，這種形容好像不太好。

應該說，是內心某處被陽光照耀了嗎？

“嗯·······妳的名字是？”

“0091號。”

“·······那是妳的編號吧？我問的是名字喔。”

“·······名，字？”

就像是忘記了這個詞的意思一般，這孩子愣了幾個瞬間。

但是當她輕輕搖頭的時候，一夏便明白了。

“·······妳，沒有名字嗎？”

“·······嗯。”

——也對啦，畢竟那些傢伙根本就是把她們當成了用過即棄的道具。

——也沒有人會為道具取名字吧？

“一夏哥哥，可以········幫我，取名字嗎？”

“呃？”

“6321號·······被那個，棕色頭髮的人······取了個，名字·······”

——啊，輝矢還做了這種事呀。

“·······我，也想要一個·······”

“······當然可以了。”

好，用心想想吧！

——千冬姊，我，還有圓的名字，感覺都是照搬計畫裡的代號··········

不過這些孩子，好像連代號都沒有········這就得好好想想了。

嗯·······有什麼點子嗎········

我們是在京都見面的········那麼就·········

“織斑········京。如何？”

“orimura········miyako？”

“嗯，因為我們見面的地點在京都·······所以就叫「京」（miyako）吧。”

“織斑······京，這就是，我的·······名字·········”

——那一刻，0091號········織斑京的臉上流過一滴眼淚。

——那可能是一夏看過最美的眼淚。

“妳的頭髮········變白了呢······”

“嗯······新的白衣人，說這是，靈力消耗，過度········”

“這樣呀·········”

話說，「新的白衣人」·······指的應該是派來照顧她們的軍方醫生吧。

看得出，這孩子還沒有信任他們就是了。

“那個，哥哥·········”

“怎麼了？”

“京······想出去看看。”

“嗯······可以呀，妳會走嗎？”

“腿，還是，很弱········”

嘛，也沒辦法，畢竟她在那種環境成長之餘，還在床上躺了一個月。

“好吧，哥哥的肩膀借妳。”

“嗯········”

靠在哥哥的肩膀上，妹妹邁出了軟弱的步伐。

看在一夏的眼中，實在是讓她心痛。

「明明有著和千冬姊一樣的臉，但卻這麼的虛弱········」

“千冬姊？”

“咦？·······啊。”

——她讀到了嗎？對喔，織斑網絡········

——看來之後得鍛鍊一下屏蔽想法的方式了。

“「千冬姊」·······是誰？”

“嗯，是我的姊姊，京的·······妳們的大姐喔。”

“可以·······見面嗎？”

“·······現在還不行········不過，總是有機會的吧。”

在這番交談之下，他們已經走過了不算大也不算小的這個客廳了。

——門戶被打開了。

“啊···········”

明明還沒有踏出房門，京卻已經發出了感慨的嘆息。

轉頭一看，兩行淚珠從她的臉頰上流下。

“京·····怎麼了？”

“好溫暖··········”

彷彿為陽光的擁抱而感動不已，京的身體輕微的顫抖了。

“我一直好想看看·······從那一天起·····就一直想看看，這個天空·······”

“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”

一夏無法說話了。

他知道京口中的「那一天」是什麼回事。

自己和朱里歐戰鬥的時候，曾經在恍惚之下，連結織斑網絡那麼一瞬間。

但是那一瞬間——就已經足以將他眼中的世界分享給所有妹妹了。

——那個和冰冷和黑暗無緣的，充滿光與希望的美麗天空。

就是那一瞬間的幻影，給予了這個孩子希望········以及生存的渴求。

儘管實現的形式不怎麼好········但是她確實創造了改變妹妹們命運的「轉折點」。

“謝謝你·······一夏哥哥。”

「········我才要謝謝妳呢。」

——京的心情，是不是和過去千冬姊被古城先生接納時一樣呢？

——我此時的心情········又是不是和小時候的千冬姊一樣呢？

此時大姐沒有連上網絡，一夏實在是無從得知正確答案。

只是——在這一刻，他真心覺得一個月的奮鬥都是值得的。

“這應該，不是個夢吧？”

“········這不是夢喔。”

這個世界，並沒有這天真爛漫的妹妹想像的那麼美好吧？

但是，哪怕如此··········

“哪怕這真的是一個夢······哥哥也會將它變成現實。”

“嗯·······這是，約定喔。”

“·······當然了。”

「箒，輝矢········我想我找到了。」

在中午的美麗藍天之下，影之真祖【無冕夜伯】（another blood）終於找到了他貫徹永生的「核心」了。

“——我想成為她們的兄長。”

這是在京再度睡去之後，坐在公園欄杆上的一夏對輝矢說的第一句話。

“·········我說，你早就是哥哥了吧？”

維持著遞出罐裝飲料的姿勢，輝矢真的呆住了。
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啦。”

一手拿過汽水罐，一夏啪嚓！一聲就灌了一口冰冷的飲料。

“我之前也跟你說過的吧？我有千冬姊、千冬姊也有古城先生，才能像這樣走在陽光之下。”

——要是有任何一部分走錯了，他們兩人都有可能就此墮入黑暗·········

“這些年來，這些孩子們過得太苦了········必須要有一個人，可以成為「她們」的希望。”

“········所以說，你是要由自己來成為那棟「明燈」（希望）嗎？”

坐在了一夏的旁邊，輝矢一邊打開汽水罐一邊說道。

“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嘛？千冬姊當年引導了我，這次就輪到我來引導她們了。”

“這可是6450人喔？要成為所有人的「光」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。”

“個體差異和數量並不算什麼問題········至少對我們來說是這樣。”

兩人都笑了。

因為織斑網絡的存在，所有的織斑系列人造人既是個體，也是一個整體·········只需要有一絲絲的光芒，就可以在她們當中化為星星之海。

“總算變得像一個真祖啦。”

“呵呵，是這樣嗎？”

“嗯········不過這樣，那些孩子們總算是得救了········”

“——還沒有喔。”

“呃？”

面對一臉詫異的輝矢，一夏正色的說道：

“還有一個人········有一個孩子，尚未得救。”

“·······你說的是織斑圓嗎？”

看到一夏堅定地點頭時，輝矢更是露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表情。

“我說，原來你是認真的呀。”

“我當然是認真的——就連那個孩子，也是我的妹妹呀。”

“稱一個想殺你好幾次的人做「那孩子」，在真祖當中你也是絕了·········”

輝矢捂臉搖頭的表情，簡直就像看見古城先生亂來的樣子一樣·········

——嗯？難道我也開始變得「不符常理的真祖」了嗎？

“不過話又說回來，「拯救織斑圓」這件事，好像也沒有我當初想像的那麼困難·········”

然而，輝矢居然說出了這一句話。

“嗯？你有辦法嗎？”

“當然啦。”

帶著一個淺淺的笑容，輝矢說出了自己的計畫：

“只要等到那女人「消耗」到了極致，再將她回收並連上織斑網絡就是了。輕鬆搞定。”

一夏的臉瞬間沈下去：

“我說呀·········這個方法是我心目中的下下籤，你明白嗎？”

同時，他的思維也飛往了一個月前，和古城先生之間的對話··········

“織斑圓········那女娃兒，被「原初」（root）的碎片附身了。”

——老實說，一夏完全沒有聽懂古城話中的含義。

但是從輝矢他們倒吸一口氣的反應來看，這似乎是個非常重要的關鍵詞。

“那個，「原初」是········什麼？”

“說是「什麼」，而不是「誰」呀·········意外的準確呢。”

古城輕輕一笑之後，開始給一夏補充了基礎知識：

“「原初」呢········它是被設置在初代第四真祖體內的程序·······也可以說是一種魔法性質的電腦病毒。”

“初代··········”

——對喔，古城先生不是也跟自己說過嗎？

——自己是「第二代第四真祖」這件事。

“它之所以會存在的詳細緣由，因為沒有太大關係所以就不說了。··········你現在只需要知道，它並非初代本尊，而是為了執行「弒神」這一指令而存在的兵器。”

“·······這麼危險的人物，附身在圓身上了？”

“等一下等一下，一夏。我已經說過是原初的「碎片」了吧？”

伸出手掌的古城，輕輕一笑說道：

“在我成為第四真祖的那一戰中，原初的靈魂已經被我給毀掉了。”

“那麼，為什麼還會·········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唉·········任何人都能聽得出，古城的不解和嘆息是貨真價實的。

“或許是經由我的血，由當時的宿主流到千冬裡，然後在因緣際會之下進入了織斑圓的體內吧·········不過詳情如何，我也不得而知就是了。”

——回到重點吧。

“無論如何，原初的碎片存在於圓的體內，是不折不扣的事實········不過幸虧是一塊碎片，一塊連自我都沒有，只剩下一絲怨念的靈魂殘香。”

不然的話，織斑圓也不可能保留原來的人格。

“不過哪怕是一塊碎片，她也是屬於第四真祖的一塊碎片·········只要願意付出一點代價，要使用和我一樣的力量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
——你也見識過了吧？

一夏點頭承認了。

那個半透明的眷獸，原來就是透過原初碎片所產生的擬似眷獸嗎··········

等一下。

“慢著！「代價」是什麼回事？”

“這不是當然的吧？”

古城的表情完全就是嗤之以鼻。

“哪怕是織斑系列的一員，織斑圓始終也只是一個人類而已。沒有無限的負之生命力，沒有辦法對眷獸獻上祭品（鮮血）·········光是能夠呼喚出不完全的眷獸就已經值得稱讚了。”

“這·······到底是什麼意思？”

“既然自身的魔力不足，那麼就只好找其他東西來補充了。”

“至於那是什麼東西·······就由輝矢來揭曉答案吧。”

“·······她的記憶，對吧。”

“正確答案。”

“為，為什麼·········”

“眷獸這種東西呀，本來就是一種資訊生命體。藉由天部投入的情緒來培育並誕生的他們，為了維持自身變會去渴求生者的資訊········也就是記憶，感情之類的東西。”

“我們吸血鬼有著悠久時間累積下來的記憶來餵給這些野獸；哪怕是年輕的吸血鬼也能透過無限的負之生命力撐住。正因如此，我們才是唯一能夠馴服並驅使眷獸的種族。”

“但，但是，我一直以來都沒有喪失記憶·········”

“那只是因為眷獸們也有分寸。他們知道直接大快朵頤會導致宿主的逝去和自身的毀滅；所以基本上也只是吃掉一些沒了也無傷大雅的記憶而已。這些東西你自己也不會有印象吧？自然就不會發現了。”

“是這樣的嗎·········？”

看著慌張的掩住腦袋的年輕人，古城忍不住笑出聲來了：

“就是這麼一回事。如果就連這些記憶都不夠的話，一般都是去拿生命力充數；這一點對我等來說，就更不成問題了，畢竟是無限嘛。”

然而，問題來了。

“但是織斑圓她·······一來太年輕，二來生命力有限，所以每一次使用眷獸的時候，被砍掉的記憶份量一定是會比我們多的。”

“········請問，那孩子還剩下多少記憶？”

“這我怎麼知道？”

古城攤手說道。

“不過，如果讓我從靈魂的模樣去判斷的話·······當時應該只剩下十幾次就會用光了吧？現在說不定更少了。”

“········那孩子一直以來，都是靠著記憶中的自己，並且去確認這個「身分」來維持自我的·········如果她失去了所有記憶，就跟「織斑圓」這個人死去同義了。”

“·········哪怕她確認「自我」的方式，是宰了你這個「哥哥」嗎？”

“這樣的話，我就接受她的怨氣和憤怒，讓她殺上我幾次吧·········反正我也不會死不是嗎？”

“你知道自己的發言有多麼的自虐嗎？”

“哈哈哈，可能是這樣吧········”

聽到輝矢的吐槽，一夏自己也忍不住笑了。

——但是呀·········

“如果用暴力去制服她，她肯定只會反抗得更厲害·······兄妹吵架的時候，也只有語言的交流才能真正解決問題吧？”

“·········老實說，我開始覺得你會成為真祖是必然了。”

“咦？什麼意思？”

“也只有像你這種心臟超大外加腦迴路奇特的傢伙，才能夠駕馭真祖級的眷獸了。”

“·········這好像不是在誇讚我呢。”

“我是在誇讚你呀。”

——心臟超大，所以在絕對的恐怖之前也能夠踏出滿懷勇氣的一步。

——腦迴路奇特，才能頭也不回的闖入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件之中。

“——被世人稱之為「王」的人物，不都是這種人嗎？”

“我沒有打算自立為王喔。”

“我知道·········因為你從來都不是立在太陽之下的人。”

沒錯。

無論是誕生的那一刻，成為第五位真祖之後，還是成為第一個啟動IS的男人時··········

織斑一夏，一直都是········

“在光明（正道）的另一側活著的，影子（外道）呀。”

這個「外道」指的並非邪惡，而是「不正規的存在」。

“說的也是········那樣的話。”

往著落下的夕陽丟出空罐，一夏打趣的說道：

“如果我有一天成為了「影之王」的話，那麼你願意陪我在一起嗎？「前輩」。”

——由光明踏進影子，然後再度回歸光與影的邊緣的奇男子。

這樣的第五王子笑著說了：

“那還用說嗎········我的摯友呀。”

在白天和暗夜的交錯之時，兩位吸血鬼在看著。

戰鬥尚未結束。

他們還沒有找出織斑計畫背後的黑手；亡國機業更是非處理不可的對象。

但是他們並沒有絲毫畏懼。

「人造的怪物」與「邊界上的星辰」。

——只要有最棒的友人在身邊，就沒有他們的做不到的事情。

那一刻的他們，是如此確信的。